第10章 敌在畜妖署
周家的宅邸，一片缟素，入眼便是白色的基调，肃穆庄严。
就是一旁的两个乐班，吹唱得一个比一个热闹，丧事办的像喜事一样。
严修只是简单出示了令牌，便轻易带着纪闲走了进来。
虽然牧妖人排除了周明魁的嫌疑，却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周家，你们是无辜的。
而是会示意对方再等调查，留下一个余地。
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一群人披麻戴孝，正在激烈争吵。
大夫人周林氏，稍显老态，已有一道道皱纹攀爬在脸上。
她的身边站着的管家伙计，都显得老成，全是早早就跟随着周家一同打拼的同伴。
二夫人周苗氏，年轻貌美，颇具风韵。
跟在她身边的随从个个年富力强，都是他的弟弟通过剑阁的关系招来的。
他们看见来人，稍稍收敛了一些，动身前来迎接。
看见二夫人的时候，严修还特意瞥了纪闲一眼，呵呵了两声，比了个嘴型。
我知道你的黑历史！
纪闲都无语了，这事过不去了是吧？幼稚！送你个把柄你还玩起来了？
严修说明来意，说是前来吊唁，祭拜周明魁。
于是便有人领着他们前往灵堂。
在路上，严修轻声问道：“你怎么心思那么深，疑神疑鬼的？”
他刚才被那句“说不定署里有人通知幕后之人”给惊出一身汗。
这事情本来是由他的手下经手的，但现在他听纪闲说的话后，感觉不太对劲，又感觉没什么问题，于是准备亲自来看看。
他们当初捣毁作坊是突击行动，外人毫不知情。
若是有线索指向的嫌疑人在这个时间点之后出了意外，那他们会启动最高级的审讯手段。
因为很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得知作坊出事了，为了避免暴露，将知情人灭口。
但周明魁死于他们出动前，应该和此次事件无关，所以一开始他们不太重视。
因为画师的画像只是笼统，是一种可能性，为他们锁定一个范围，由他们一一排除，而不能当做决定性的证据。
但如果真如纪闲所说，署里有人是一伙的，那猜测中灭口的时间点就可以提前。
周明魁便有了嫌疑，于是他准备详细调查周家，探查周明魁的死因，如果有必要，他会提升审讯等级。
“我也就随口一说……”
纪闲之前也只是为了化解尴尬，半开玩笑地口嗨一句。没想到严修真带他前来周家。
不过也好，对于作坊的幕后黑手，关了他十几年的人，他深恶痛绝，带着很强的怨念。
如果能查出线索还好，如果查不出，就当长长见识，毕竟严修身为金令肯定是有水平的。
纪闲一路上同时在分析。
一般情况下，可以认为周明魁的死和牧妖人对作坊的清剿是相互独立的两件事。
但十二人提出的线索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，指向了周明魁。
他的死期在牧妖人出动前，这条线索既不足以给他定罪，同样也不够解除他怀疑。
证据不够。
不过大胆猜想，假如这事情是真的，那就有意思了。
在牧妖人出发前有人特意传出了消息，然后周明魁就死了。
有牧妖人和幕后黑手勾连？
敌在畜妖署？
在仆人的带领下，纪闲和严修两人来到灵堂中上香。
灵堂很冷清。
本来亲属逝世的前几天，家中子弟、亲眷，应当为其守灵。
但现在，周家大部分人的注意，都集中在争夺家产上。
有一棺木孤零零地摆放在前方，上方没有封口，显露出安睡其中的那个面相富态的中年，锦衣华服，有精致玉器陪葬一旁。
纪闲不知道他死了多久，只知道他的死期在牧妖人有动作前。
纪闲被牧妖人解救出来后，单在库房就待了七天，通过了测验之后到现在又过了半个多月，也就是说这灵堂开了至少二十天了。
现在这家里的两个主人正忙着争夺家产，只留下一个侍女，负责清理这里的杂物。
“这是躺了二十多天的人？”纪闲向着棺中望去，遗体上一点尸斑、异味都没有！
“正常。”
严修也看了过来，道：“他生前有在修炼体魄，再加上这上好的棺木，刻有特制的铭纹，自然能保持很久。”
“那……这棺盖大开合理吗？”纪闲问道，这样子的确有种坦然的气势，但是不是太坦然了？
“不常见，但也有这样的习俗。”严修同样感觉奇怪，他的周身开始有气息浮动，眼中光华流转，可见是在探查情况。
纪闲没这本事，只能凑近了用肉眼观察。
看了半天，他突然反应过来，你这尸体有问题啊！
根据他在菜市口看斩首的经验，当有人死在他的面前，身体会有气泡光团冒出，他将之简单称为爆经验。
之后随着尸体被逐步破坏，或随着时间被腐朽，还会有少量经验缓缓被榨出。
他猜测，如果把一个人完全分解，这部分经验全部被系统截取，应该正好能让他得到对方全部的修为和感悟。
这是系统的概念中的物质守恒。
相应的，残余多少身体物质，就会剩余多少经验。
换句话说，除开第一波爆出的大量经验，如果他想要获得更多，就要等尸体剩余的物质逐渐腐朽。
但等尸体自然腐朽太慢了，除非帮它一把，帮尸体腐朽，主动将其破坏。
他现在推测出能获得更多经验的方法有两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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