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诛李斯指鹿为马
大雪西北风，老牛过不了冬。在西北寒风的啸叫声中，李斯在舌头被连根割出那一刻起，就已经失去了知觉，当眼被挖出时，并只有出的气，没了进的气了，一旦咽气，血一凝固，身体瞬间就僵硬了，僵硬的死尸别说割三千刀，就是割三百刀都难。所以数名刽子手分工合作，有人为他用酒搓揉身体表面，有人定时定量地往他满是血渍的嘴里灌酒，确保他体内血液流动。一旦发生出血过多，还得视情况喂一定量的热水，至于热水温度可以适当高点，因为对他已经不存在烫烂口腔了。所做只是迫使他一时三刻死不掉。（李斯死于秦二世二年，本书让他提前一年。指鹿为马不知发生在哪一年。）
赵高领着胡亥与百官来到皇宫金銮殿，他令人将胡亥扶到龙椅上坐下。胡亥哀求说：“师父，朕头痛。”
“不想临朝听政吗？”
“一切师父做主。”
“为父让尔做主了吗？”
“师父。”胡亥乞求地看着赵高说：“人生如白驹过隙，朕不想做人，只想成神。朕想窝在女人堆里得道成仙。”
“说的也是，人生苦短，神仙长生。”赵高摇头阴笑说：“平时皇上为了成仙得道，不见百官，今日既然见了，就多坐会，明日起还是为父替尔打点江山。”他看一眼零散不齐的百官说：“本相代皇上旨：即刻开始停止漠北与百越的一切军事行动，放下长城与灵渠的建设，令两处人马挥师中原会战。”
“师父忘了吗，这是汝定的李斯的十大罪状之一。不能停废父皇定的一切拓疆扩土的规划呀。”
“让尔说话了吗？”赵高怒色说：“同样的事，李斯做就是罪，本相做就是功。”
周青臣无奈地说：“上大人翻手为云，覆手为雨吗？”
“周青臣，作为先帝时代的仆射，尔与少府章邯未死，是咱家的保护所至，尔要懂得感恩。”
“下官谢上大人不杀。下官求上大人，李斯已经认罪待宰，朝廷是不是不要在意他有没有来世呀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让他老人家死得快点，让他全家速死。就是免了三千刀凌迟，和搓骨扬灰。”
“尔是说让李斯今晚就消失？行，本相给尔一个面子。三千刀可免，搓骨扬灰改为火化抛撒，他不能有来世。”
“上大人呀。银装素裹的雪白大地，渗透着李斯红色的血液是不是不协调呀，而且还是三天不绝。下官担心吵着了土地公公的清静。”
赵高心想：咱家跟人斗，何必跟土地小神过不去。他点着头说：“给仆射大人一个面子。令菜市场行凶的刽子手们，将横斩四刀为五段的李斯扔进柴禾堆中，同他的子孙们一同化为灰烬。将他满门烧成灰，为嬴氏祖宗八代讨回公道，本相不要律法公正，要的是嬴氏血脉的正统。秦王杂种必须得到纠正。”
“谢上大人善心发作。李斯全家也会谢谢上大人的。”
“师父。”胡亥听到李斯名，眼前又出现杀人场的惨状，他哭着喊：“朕回望夷宫，找妈妈。”
赵高气得大骂：“尔那来自胡国的阿母早死了，尔那来自邯郸的杂种阿大也死了。现在为父在为尔做主打理家事国事天下事。”
“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。谁也不许指责说翻手覆手的了。”
既然话说到这里，赵高就不再装模作样了，他令阎乐从后宫后花苑中牵来一头鹿后，指着它说：“那就祝朝廷平叛马到成功。”
“师父，这是鹿。”
确实是鹿，赵高要指鹿为马测试人心的用意，胡亥哪能参悟透呢
赵高慢条斯理说：“先听百官怎么说，诸位，咱家欲杀马吃肉预祝成功。尔等说说这是马吗？”
“是，是马。上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胡亥不敢看赵高，低头说：“马，马呀，绝对是马。”
“那好，作为皇帝事业上的领路人，精神上的明灯，咱家代皇帝诏：右北平以北上郡的三十万秦军主力火速赶往燕地上谷、右北平二郡，镇压韩广、臧涂，再往三晋常山、邯郸、巨鹿三郡灭张耳、陈馀部；五十万五岭以南秦军主力，放弃百越，直扑南楚江西吴芮、英布，再挥师灭江东项梁、陈婴。章少荣听令。”
“少府章邯在。”章邯出班奏：“末将已经筹措了若干粮草，听上大人令送往前线。”
“少荣老弟，帝国现在需要尔干少府本职工作外的事哟。盗贼周文部已经攻破临潼关，越过骊山屯兵营打到戏下了。”赵高瞪着大伙说：“本相手下的探子功不可没，他们每天都向本相汇报战况。周文离咸阳只有九十里路了，这是大秦立国以来头一遭。”他大声令：“令少府章少荣将军为主将率大秦帝国本土歧山、京畿、巴蜀所有屯兵营的四十万大军，十天将周文打出关去，而后向东在齐地与王离、赵佗汇合。”
“回上大人，末将有一请求。”
“快说。”
“末将不能调尽帝国的全部守军，还要防止出现家贼。只要一半二十万就够了。”
“周文一路就有十几万，一旦开战，随后就会与田藏部，吕臣部相遇。他们三处有车三百乘，骑数千，步兵每天都在增加。”
“上大人发的令有一处没停建，就是为二世皇帝在骊山开建的皇陵与阿房宫。那里有劳役者七十万人，不如将他们中老弱病残者放回家，挑选十六岁到五十五岁间的能战者为兵卒，发给武器，稍加训练，行军充当挑脚夫，撕杀时呐喊助威，由末将带着杀奔陈胜老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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