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人以群分
第二日，天放大亮，刘季率一万人马来到陈留城下，原以为城门大开，郦食其领县令前来投降。没曾想城门紧闭。正在犹豫城门打开，郦食其与郦商兄弟拎着县令的人头走出门来。
“报殿下，本来臣欲给暴秦县令一个投降的机会，可是这狗官不识相，臣就与弟弟领人火拼了他。”郦食其将县令的人头扔在地上后，又令身后的郦商：“快快拜见武安侯殿下。”
“臣郦商参见殿下，愿咱主长命百岁！”
“平身。”刘季对众文武说：“广野君郦食其，本爵拜为军中第一谋士。是拜不是封，更不是赐。郦商将军军前领骑都尉衔，与上将卢绾、曹参同级。诸位皆要视郦将军为上官，视广野君为兄长。”
“诺。”
“全体随本爵进城。”刘季大声令：“好酒，好肉犒劳全体将士，饱食三天，再议兵进曲遇。”
进入城门内，陆贾问周勃：“这个广野君第一谋士什么来路？”
“尔问俺，俺问谁？尔告诉俺这个骑都尉又是怎么回事？入伙即与国尉卢绾平起平坐。”
“不知，不知。”
“彼此，彼此。”
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是因为没有希望，与刘季称兄道弟的周勃也想步入上将行列，对于郦商的反超，怎么能心静如水？陆贾也想阳光照着额头，脑门发亮，如今郦食其这么个第一挡在身前，门面就自然而然地暗淡了不少。
刘季正在陈留县衙与众将海吃胡喝，卫兵报：“报，有东路军副将长安侯鲁公使者门外救见。”
“请。”
“报武安侯沛公殿下，末将长安侯鲁公帐下步兵校尉丁公固。”
“丁将军请坐下吃口酒。”
“谢殿下。末将奉命前来，还是先完成上差再吃喝不迟”丁公固朝刘季问：“俺主子少将军问殿下，尔部何时能到达指定的河北？”
“这个本爵还不能给出确切答案。”
“少将军等的可急呀。”
“本爵收复三川郡大部后，同时向还在暴秦手中的新郑与陈留发起攻击，新郑铩羽而归，陈留艰难拿下，一胜一负。”
陆贾起身明知故问：“请问东路军使者，尔是主将卿子冠军上将军宋义的使者，还是副将长安侯鲁公的使者？”
“奉长安侯令。”
“少将军这是越权呀。”陆贾先给丁公固一个下马威后再问：“请问东路军可有什么战绩？”
“没有，宋义将军严令东路军在安阳驻足不前。等待天下人马聚齐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俺们也不知道。少将军天天与上将军吵着要过漳河寻王离决战。”
“这不是要牺牲俺们布衣军团，保护贵族军团吗？”陆贾怒斥说：“宋义将军与少将军都是从江东吴中走出的贵族，英布将军虽说出身贼盗，但是打的是贵族吴芮的旗号。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，贵族隔岸观火，却要俺们贱民飞蛾扑火？如果贵族不怕丢人，俺们布衣可以替尔等在前。”
“上将军宋义怎么想的，末将不知。但是末将可以肯定少将军没有这么想。”
“长安侯鲁公少将军项羽是本爵的忘年交，自家兄弟不用怀疑。”刘季再令：“给丁将军看座，丁将军呀先忘了公务吧，坐下喝酒吃肉。”
郦食其朝郦商使个眼色，郦商会意，端着酒走过来敬丁公固说：“末将武安侯帐下骑都尉郦商，敬丁将军一杯。”
“项家军少将军帐下步兵校尉丁某回敬郦将军。”
丁公固以一人之力，哪敌得过刘季麾下战将轮番劝酒。不一会就烂醉如泥。
刘季走过来问：“丁将军酒喝足了？”
“酒足。”
“肉吃饱了？”
“饱了。”
“酒足饭饱了，就请回安阳吧。”刘季正色说：“请将军转告少将军与上将军，本爵虽说没有过河杀奔河北，但在在河南已经与暴秦主力章邯部的赵贲交过手了，接着还会二次，三次交手，直到打败他。还请告之他俩东路军过河击王离之日，就是本爵西路军到达指定位置之时。”
迷糊中的丁公固摇摇晃晃地站起，跌跌撞撞地摸出门再出城，带着刘季西路军二可之间的军情回东路军去了。
郦食其感叹地说：“主公呀，寻暴秦主力决战，说着容易哟。章邯不是吃素的，老臣在中原见证过他完胜张楚国主力时的威猛。如今这只老虎在打盹，咱们不要主动去惹他，咱们这点家底真不够他塞牙缝的。”
刘季看着陆贾。陆贾忙回：“臣与广野君同感，大家都在保存实力，俺们何必逞强？输光了老本，就什么也不是。”
真是人以群分，那郦食其兄弟俩天生就是刘季同党。加入武安侯部就无缝对接地与刘季思维合拍共情。骗勇猛有余，智慧不足的项羽帐下粗人丁公固，那是与陆贾一唱一和，不露半点破绽。
片刻后，卫兵又报：“报，韩王成与韩国司徒张良求见。”
“快请。”
刘季与郦食其迎上去共同伸手拉着张良，三人只顾寒喧，将韩王成晾在一旁。还是陆贾与随何上前拉着韩王成入座。
“主子。小弟前来军前报到。”
“雍齿。”
“主子，小的来迟，自罚三碗。晚上陪主子再喝。”
“今晚不行，今晚，本爵要与刎颈之交的兄长广野君，贤弟韩国司徒斗酒。明日，明日一早，让王陵哥哥与卢绾领尔前来，本爵与尔等竹马之交喝他一整日。”刘季大笑三声说：“这酒局都安排不过来了。不能心中只有张耳一人，也得有其他兄弟。北上救赵又不是本爵一家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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