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弟兄们发现了张五的尸首，千面法王也不见了踪影。”
锦衣卫将得到的情报传回了陆寒江，因为担心被公孙桓发现，所以锦衣卫没有跟得那么紧，此刻能够确认的，只有林子里留下了两具尸首，但是没有公孙桓本人的。
“是吗？”
对于这样的结果，陆寒江并没有感到意外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公孙桓再怎么说也不是张五这样的小卒子能够杀掉的。
“咱们的那位圣女殿下，现在到什么地方了？”陆寒江问道。
手下锦衣卫答道：“回禀大人，季百户传信回来，她已经和玄天教圣女成功汇合，一切皆在计划之中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陆寒江挥手示意那人上前来：“今天也玩够了，你们送公主回去，我正好也去见见天泉贤弟。”
“是。”锦衣卫应声。
......
此时此刻，天泉好巧不巧，同样也在百花楼中，霍家乱战之后，因上官北苍和天泉一见如故的关系，文沉央顺势也将对方叫上了。
百花楼是东都之中名声最盛的酒楼，上官北苍看重天泉，自然选在了这最上级的地方来招待。
换了身锦衣玉袍的上官北苍，身上的贵气再是难掩，天泉见了由不得摇头苦笑：“上官公子，真是叫人意想不到。”
上官北苍胖乎乎的脸上满是自得，他手里摇着折扇，施施然道：“彼此彼此，我也想不到，钱兄居然是青城派的高徒。”
两人对视，皆是开怀一笑，上官北苍先是道：“钱大哥，咱们如此相识也算有缘，便不要再端着那些繁文缛节，我喊你一声大哥，你继续叫我阿牛就是。”
虽说这名字粗俗直白了点，但上官北苍却很是喜欢，他不喜欢自己身上这层上官家少主的荣光，反倒对这个江湖侠客大牛的身份情有独钟。
“好。”
天泉点点头，他本也不是那喜欢将礼数道理挂在嘴边的人，这会儿听了上官北苍的建议，自然不会拒绝，同时他也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“贫道乃是青城派玉枢真人名下弟子，天泉，今次算是低调前来，所以外人面前，还是叫我钱多多便好。”天泉说道。
“天泉道长？”上官北苍一阵恍然，然后有些惊喜地道：“原来钱大哥你就是传闻中的青衣小剑，哈哈，这真是叫我没想到。”
笑过之后，上官北苍又问道：“钱多多，嗯，这是钱大哥你出家前用的俗名吗？”
“不是，”天泉摇摇头：“我自小在青城山长大，记事以来师父就给我起了道号，这名字......是我曾经下山时，随意想的化名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上官北苍饶有兴致地点头，接着又缠着天泉问了好些问题，后者都耐心一一替对方解答了。
只是这雅间之中，除了聊得兴起的两人之外，还有一个文沉央在，只不过......
天泉时不时朝文沉央那里投去目光，只见对方坐在不远处，也不说话，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闷酒，看着似乎有什么心事。
似乎是猜到了天泉心头的疑惑，上官北苍笑着道：“文叔向来如此，钱大哥不必在意。”
文沉央要将上官北苍带离霍家，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目的，只是单纯因为他现在不太喜欢在人前现身而已。
上官北苍这次来到霍家隐姓埋名入伙，名义是说是自己悄悄溜出来的，其实不然，上官家也是大族，家中虽不至于高手无数，但也不是他这小胖子能够随意来去的。
上官北苍还未离家的时候，他的想法就已经被下边的人捅给了他爹上官少钦，这次他到江湖上游历，某种程度上算是上官家默许的。
这也是文沉央会一直跟在对方身边保护他的原因。
这一边，注意到两个小子的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，文沉央轻哼一声，拎着酒壶，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，看得上官北苍直摇头，他看向天泉，有些歉意地道——
“文叔不太喜欢别人谈论他的事情，钱大哥别介意。”
“没有的事，是我失礼了才对。”天泉忙拱手一礼致歉。
上官北苍连连摆手表示不必，接着，他目光微顿，然后才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，喃喃说道：“文叔他当年卷入这样的事情，被人阴谋暗算，丢了一世英名，难免不愿再踏足江湖......”
上官北苍这番自顾自的话，让天泉陷入了沉思。
文沉央在江湖活跃的时代，虽说距离如今的天泉已然十分遥远，但这位文大侠的名头，他也曾经听过几次。
当初文沉央刺杀朝廷大员的事情实在太过惊人，这种完全过线的事情，在江湖上是十分让人忌讳的。
所以，在事发之后，文沉央浪迹天涯，在江湖上东躲西藏之时，却少有人会接纳他。
此人从北逃到南，少林武当皆是将其拒之门外，五岳更是放出话语，不屑与自甘堕落的刺客之流为伍，这位文大侠走投无路，最后才被朝廷锦衣卫拿下。
天泉想着今日见到的文沉央，登霄探云棍法堂堂正正，完全不像是传闻中的利欲熏心之人，当年之事，或许并非江湖传闻的那样龌龊。
上官北苍这番话，或许并非出自替自己人的文过饰非，当年之事，说不准真的有隐情。
天泉犹疑之时，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：“文大侠当年之事，说是遭了暗算倒也确实，只不过，木已成舟，如今再去纠结当年是非，已然没有意义。”
“谁？”
上官北苍一愣，调头看向那门外不请自来之人，立时一惊：“你——你是逍遥派的？！”
这张脸他还没有忘记，不久之前，这叫做月离风的家伙，才差点用断魂针将自己杀掉，他再次见到对方，吓得一哆嗦，立刻就要喊人。
天泉则是愣神一瞬，然后大喜过望：“月大哥！”
初时在霍家门外见到“月离风”的时候，天泉立刻就看出了对方有问题，因为他真正的月大哥身上，总是有着一种他无法形容，十分奇怪却又十分独特的气质。
天泉有些不太好意思去说，他曾经觉得这样的气质过分诡异神秘，瞧着便不像好人，只是想到月离风曾多次襄助自己，他便立刻熄了这种失礼的心思。
这会儿见了对方，这熟悉的感觉立刻就回来，所以他立刻便断定，面前这人是真的月大哥，即便对方此番并没有携带逍遥派的神兵天机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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